交通银行孙莹：正视利率市场化这把“双刃剑”

    2012年首届青岛金牌理财师评选》》》》》

    2012年6月8日和7月6日央行两次不对称降息，引起了大众的广泛关注，其中有一种声音，认为利率市场化将对银行盈利将造成重大不利影响，大有“狼来了”的感觉。我个人认为，此种担心似无必要且片面，利率市场化的影响是多重的，需客观甚至乐观待之。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利率完全放开后，由于国内商业银行竞争的同质性，盈利模式的趋同性，以及产品的可模拟性较强，业内价格战难以避免，将对银行业绩造成较大的影响。

    负债业务方面，非金融企业债务工具的快速发展和银行理财产品的大规模发行，极大地推动了企业筹资利率和个人存款利率的市场化，可见，存款利率的市场化已通过替代性负债产品发展及扩大利率浮动区间等方式得到了很大推进。可以不夸张地说，中国的利率市场化形式上似乎是改革过半，但实质上已基本完成大部分。中国近十多年来的利率市场化走得非常快，目前利率放开的深度、广度大大超出最初的预期；贷款方面，往期数据显示，受利率下限管制的人民币贷款占比仅为六成左右，其他如外币贷款、委托贷款、信托贷款、未贴现的银行承兑汇票、企业债券、非金融企业境内股票融资等均不受央行利率管制，其他市场化融资渠道的兴起使管制利率项目仅剩半壁江山。从央行人民币贷款各利率区间分布表可以看出，新发放的下浮贷款占比保持在较低水平，且呈下降趋势，而上浮贷款占比逐步上升。这说明目前贷款利率下限管制效果甚微，国内商业银行按照市场供求定价已是主流。有理由相信即使放开贷款利率下限，也不大可能出现不计成本利率下浮的恶性竞争行为。

    目前,我们对商业银行对利率市场化的担忧主要来源于对利差和盈利的不利影响。长期以来，利率管制是中国商业银行能够获得超高收入和利润的根本原因。我国商业银行的利差收入是其主要的收入来源，若放开存贷款利率管制，银行之间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存款利率可能会提高，贷款利率可能会下降。面临利润巨额损失的预设前景，在推行利率市场化的问题上，商业银行喜忧参半。但看问题也似乎不能如此偏执一辞。若要说不利影响，还可罗列许多，如可能导致银行风险偏好提高，资产质量恶化等。从短期和长期效应来看，利率市场化对银行应有不同的影响，总体看短期多负面，而长期则多正面。仅就对利差的影响看，利率市场化导致利差缩小也仅仅是短期或利率市场化初期的效应，长期看利差则至少从表象上看会提升。这也是利率市场化的全球经验。市场化以后，存款整体利率上升，贷款有涨有跌，但整体而言利率市场化会降低利差。由于银行利差收窄，存贷款竞争趋于激烈，对银行定价能力和风险管理能力有较高要求，同时也迫使银行通过发展中间业务来获取利润。另外，利率市场化以后，商业银行在对传统业务产品调整定价的同时，还必须注重金融新产品的开发。实际上，利率市场化就是金融产品的价格竞争，利率市场化的过程，也就是我国商业银行真正商业化经营的过程。 当然，另一方面，利率市场化也可能导致利差的提高，这是伴随着社会融资结构和银行客户结构的改变而出现的，在大型优质企业融资偏重直接融资之后，商业银行贷款对象更多地会集中在中小企业，议价能力自然提升，利差也会自然扩大。

    从投融资角度来讲，利率市场化以后，间接融资比重会持续下降，直接融资比重会持续上升。向松祚指出：“利率市场化对银行业的最大挑战之一是负债业务可能面临急速下降，银行必须想办法拓展新的负债业务渠道，尤其是需要探索如何运用货币市场、债券市场和其他融资工具来实现负债多元化。长期而言，利率市场化肯定会加速银行体系脱媒化趋势，银行业传统的存款负债业务肯定会遭遇严重削弱。”这种背景下，首先是考验银行的综合定价能力，比如对公司业务，银行如何在利差缩窄甚至没有利差的情况下获取利润，这就需要将存贷款业务同中间业务结合起来，综合考虑公司业务的间接收益和如何计算综合收益；第二，这促使银行必须更多发展中间业务，增强创新能力，提升中间业务利润；第三，利率市场化对银行综合风险管理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银行管理能力有待改善。利率市场化对银行的影响是深远的，将对中国银行业的变革提出重大挑战。

    对于投资者和融资者而言,一方面利率市场化所带来的银行的自主定价权能在一定程度上带给投融资者更大的利益,使其充分享受到存款利率上浮和贷款利率下调所带来的实惠,增加其资金收益,减少资金成本;另一方面,由于利率市场化所带来的利率市场化无疑将极大地促进国内商业银行的自由竞争程度，加剧了银行利率风险，如果银行没有优秀的定价能力和良好的内部管理，对投资者而言也会面临较大的风险。当前国内商业银行并没有参与利率市场化的经验，而且在利率市场化的进程中，影响利率水平的因素众多，把握和预测市场利率水平的难度更大。从我国的情况来看，近年来一些中小商业银行经营出现了困难、风险较大，利率市场化后，如果没有有序的竞争、建立存款保险体系以及改善经营管理水平，商业银行的经营风险将增加。在这种环境之中,我建议投资者一定要提高风险防范意识,注重收益的同时切莫懈怠风险意识的树立，防范风险，提升对产品的认知和判断能力。

    谈到风险，银行经营过程中面临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也会更加突出，因此我个人认为通过建立市场化的风险补偿机制，让市场、股东和存款人合理分摊因银行倒闭而产生的财务损失就成为一项基础性的制度保障是十分必要的。国际经验表明，在利率市场化改革之前或者改革过程中建立存款保险制度，为利率市场化改革的顺利进行提供制度保障是必要的选择，以有效应对少数因经营不善而退出市场的金融机构所带来的社会影响，有效保护存款人的利益。

    总而言之，当存贷款利率市场化后，商业银行从利率管制的保护下释放出来，将面临更加激烈的市场竞争，整个银行业的结构将会发生变化，一些经营管理能力低下的银行可能面临被淘汰或被兼并的危机，这也将反过来促使银行加快经营转型。在经营模式上，商业银行要彻底颠覆传统的高资本消耗、高成本投入靠规模取胜的外延粗放式经营发展模式，实现内涵集约化经营，通过精细化资本管理，大力发展低资本占用、低风险和高收益的业务，以最小的资本消耗获取最大的经营收益，以持续稳定地提高股本回报和银行价值。在管理模式上，应通过完善公司治理机制、健全组织管理体制，改进绩效考核、强化风险管理、提升定价能力、优化资源整合、提升人均效能、提高系统支持效率等措施，努力提高管理效率，促进商业银行持续健康发展。做为置身其中的投资者和融资者，一定要审慎选择合理产品，正确看待自己在与银行谈判中的定价权地位的提升，充分运用竞争市场中的价格优势，提升资本产出率，最重要的是，始终将防范风险牢记心中，保障自身资金安全，提高自身的法律意识和维权意识，合理理财，领航财富！

    作者：交通银行青岛嘉定路支行 孙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