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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金融监管加强、表外资产回归表内以及银行内源资本积累难以支持规模扩张等因素影响，商业银行普遍面临资本补充压力。12月25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办公室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多渠道支持商业银行补充资本有关问题，推动尽快启动永续债发行。受访专家认为，发行商业银行永续债可缓解银行业资本补充压力，既有利于上市银行进一步优化资本结构，也有利于非上市中小银行补充非核心一级资本，从而推动商业银行回归服务实体经济本源。
银行补充资本路径或将不断拓展
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董希淼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所谓永续债，是指没有明确到期日或期限非常长的债券，即理论上永久存续。金融委办公室研究多渠道支持商业银行补充资本有关问题，推动尽快启动永续债发行，非常及时也非常重要。多渠道补充资本，既有助于商业银行稳健可持续发展，也有助于提升商业银行为实体经济服务的能力。”
“从监管的意图来看，今年以来，监管鼓励银行资本工具创新的相关政策陆续出台，为银行进一步充实资本拓宽道路。尽快启动永续债发行为其中的措施之一，体现了政策的一贯思路，预计未来银行补充资本的路径将不断拓展。”交通银行金融研究高级研究员武雯表示。
据董希淼介绍，今年以来，在连续多次降准和公开市场操作之后，市场流动性已经较为充裕，但实体经济特别是小微和民营企业仍然感觉融资难、融资贵。如何实现从“宽货币”向“宽信用”转变，货币政策传导机制是关键。因此，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改善货币政策传导机制。银行加强资本补充，减轻银行信贷投放的资本约束，有助于改善货币政策传导机制，使流动性能够更有效率地注入实体企业。
东方金诚首席金融分析师徐承远表示，此次金融委专题会议研究启动永续债发行，意味着当前国内商业银行资本工具补充已进入了新一轮政策窗口期。结合年初监管部门多次发布商业银行创新型资本工具的相关指导意见，在资本补充政策鼓励下，国内商业银行可以在具备“无固定期限或超长期限”特征的其他一级资本债券工具方面创新探索，预计主体AA＋级（含）以上商业银行的永续债有望率先成功发行。
加快建立商业银行资本补充长效机制
目前，我国商业银行资本充足水平总体良好。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底，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达到13．65％、11．35％、10．75％，均符合监管要求。但是，多位受访专家表示，商业银行仍然面临着较大的资本压力。
“近期，央行等出台《关于完善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监管的指导意见》，对作为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的部分银行，还将增加附加资本要求。目前，上市银行普遍存在其他一级资本较少、二级资本较多等问题；非上市银行主要依靠二级资本债来补充资本，补充工具匮乏，且只补充二级资本。因此，为确保业务稳定可持续发展，银行需要积极拓宽资本补充渠道，加大资本补充力度。”董希淼表示。
据徐承远介绍，我国商业银行采用的资本补充工具包括权益型资本工具和债务性资本工具，其中权益型资本补充工具包括首发上市、发行优先股、非公开发行以及永续债等，主要用于补充核心一级资本；债务性工具包括次级债、混合资本债、二级资本债和可转债。
华泰证券统计显示，12月14日至12月20日，有7家银行资本补充方案获证监会或银保监会批准。7家银行获批资本补充方案主要为核心一级资本补充。但对于非上市的中小银行而言，资本补充工具相对较少，资本补充面临压力。
《金融时报》记者了解到，在我国，非金融企业发行永续债已有多年经验，规模超万亿元，但国内银行业尚未发行永续债。
董希淼表示：“巴塞尔协议Ⅲ推出之后，国外银行发行永续债已有较多实践。相信在金融委的统一协调下，央行、银保监会、证监会加强协作，加快制定相关细则，银行永续债有望尽快发行。对上市银行来说，永续债可以增加其他一级资本，进一步优化资本结构；对非上市银行来说，可利用永续债拓宽资本补充来源，增加一级资本补充工具。”
在董希淼看来，资本补充是一项常态化工作，业务发展、规模扩张，本来就会消耗一定的资本金；随着资管新规等监管规定实施，表外业务正在回归表内，加快了资本金的消耗；成立理财子公司、金融资产投资子公司等子公司，也需要投入相当数量的资本金。
因此，董希淼建议，应加快建立商业银行资本补充长效机制。“一方面，银行需要内外源相结合进行资本补充。内源性资本补充主要依靠提升盈利能力，通过利润留存补充资本，并适当控制风险资产的增长速度。外源性资本补充需要从审慎角度出发，根据市场情况统筹运用境内外各类资本工具适当补充，比如通过优先股、可转债、二级资本债等资本工具补充资本金。另一方面，监管部门要加强协调、统筹配合，继续加强对银行补充资本的支持力度。除永续债之外，还可以继续探索转股型二级资本债券、含定期转股条款资本债券和总损失吸收能力债务工具等资本补充创新工具。”董希淼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