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云:资管产品化与受托管理养老金是资管发展重要趋势

    5月20日，在长江养老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联合《亚洲资产管理》在京举办的“第十一届中国圆桌年会——养老金、泛资管与全球化投资：转型、机遇与挑战”上，中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协会执行副会长兼秘书长曹德云分享了他对资产管理产品化模式、养老基金管理的最新观点，以下是根据此次演讲整理的稿件。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

    很高兴参加这次由《亚洲资产管理》和长江养老保险股份公司举办的第十一届中国圆桌年会。这次会议以“养老金、泛资管与全球化投资：转型、机遇和挑战”为主题，在当前中国大资管市场发展风起云涌、养老金体制改革不断深化、资产配置全球化趋势日益增强的形势下，具有重要现实意义。中国保险资产管理行业愿意与国内、国际的同仁们深入交流探讨、广泛加强合作。

    中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协会是一个开放、多元、包容、合作的大资管交流平台，目前拥有13个类别的会员共计273家。协会自成立以来，注重加强对国际、国内资产管理领域的研究，并取得了初步成果。

    我们深入研究后认为，当前国际保险资产管理业正呈现出资产规模大市场地位更加重要、“委托—受托”双向开放、产品化管理模式走向成熟、第三方资产管理业务成为主体、多元化资产配置中另类投资越来越受重视等特征。而且，随着全球经济金融格局的不断变化，国际保险资产管理业也呈现出越来越明显的保险业与资产管理业深度融合、保险机构受托管理养老基金、资产管理外包化等新趋势。了解和把握国际保险资产管理的发展路径及趋势，无疑对我国保险资产管理业的创新发展具有积极借鉴意义。

    下面，我就资产管理产品化模式和养老基金管理两个问题谈一些看法。

    产品化是国际保险资产管理业拓展第三方业务的主要模式。

    在金融混业经营的环境下，从形式上看，海外保险资产管理机构与市场上其他资产管理机构并无明显差异，都提供投资基金和全权委托服务。投资基金是指预先确定了资产类别和风险特性的共同基金产品，而全权委托则类似于基金专户（Separate Account）或定制产品，首先由委托人定制投资指引(Guideline)，之后，将资金委托给投资人进行单独管理。

    但保险资产管理机构的“保险”特征，决定了其与一般资产管理机构有所区别。一是根据保险资金负债特性提供针对性服务。保险资产管理机构除了提供常见的、以获取收益为目的的各种投资策略外，还提供基于“资产负债匹配”和“风险管理”理念的解决方案。在偿付能力的要求下，这种解决方案对保险机构投资者有着很强的吸引力，有助于帮助严重依赖投资型保险业务的公司去杠杆，打破保险资产管理机构与传统投资基金在收益率高低上直接竞争的困局，使得保险资产管理机构在受托管理保险资金方面具有一定优势。

    二是形成稳健获取收益的投资风格。保险资产管理机构除管理关联性保险资金外，其拓展第三方业务的重点也是具有同样稳健投资收益要求的第三方保险资金、养老金和零售端的公募基金，三者所占比例均在30%左右，而余下的非保险机构的委托投资占比仅为14%。

    三是销售保险资管类产品。保险资产管理机构仍然能够利用保险公司的现有渠道进行销售。特别是对零售业务来说，销售保险资管产品和销售保险产品类似，银行、独立金融理财师（IFA）和年金（DB/DC）是主要的销售渠道，大型金融控股集团借助“交叉销售”的特点在零售端拥有明显的渠道优势。零售客户和机构客户的受托资产之比约为1∶2，但二者对保险资管盈利的贡献基本相当。保险资产管理机构拓展第三方业务在实质上是以独特优势为依托，在形式上是通过“产品化”实现的。

    以安联产品线为例，相比国内保险资产管理机构，安联资产管理将自己的投资策略全部转化成为产品销售，这为争取第三方委托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这些产品按管理方式分为独立账户、公募基金、私募基金、ETF、集合理财信托、可变年金信托等等，种类十分丰富。总的看，海外保险资产管理机构拓展第三方业务主要是通过产品化链条实现的。

    反观我国的保险资产管理业，产品化管理模式仍处于起步阶段。自2006年诞生第一只基础设施投资计划和第一只证券组合类投资计划开始，经过十余年的发展，目前已形成包括债权投资计划、股权投资计划、资产支持计划、组合投资计划和私募基金等五大类保险资管产品。

    特别是近几年来，保监会不断深化资产管理市场化改革，2013年实行了保险资产管理产品注册制，极大地推动了产品快速发展，当年注册产品103只，注册规模3688亿元，超过过去七年总和；2014年、2015年分别注册175个、121个产品，注册规模3781亿元、2706亿元。2006年至2016年4月底，保险资产管理机构累计注册（备案、报告）的五大系列产品规模合计超过1.8万亿元，占保险业投资性资产总规模的15%。

    从发行主体看，发行产品的资管类机构已经增长到21家；从投资主体看，关联保险机构、非关联保险机构和业外机构的投资规模各占三分之一，投资主体日益多元化；从品牌特点看，逐渐形成安全性高、期限较长、规模较大、收益较好的特色优势，适合追求安全稳定收益的大体量资金配置，受到各类机构投资者的高度认同。

    但与国际保险资产管理行业相比，与国内其他资产管理机构如基金、信托相比，我国保险资产管理产品化程度仍然较低。这需要从监管政策支持、市场创新力度、交易流动性机制、市场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采取综合措施，不断提高保险资产管理产品化程度，推进市场化进程。

    此外，保险资产管理机构受托管理养老保险基金，也是国际保险资产管理发展的重要趋势。

    世界范围内现收现付的养老保险制度逐渐破产，各国政府运用补贴和优惠税收来鼓励发展企业和个人养老金计划，并推动各种形式的养老保险基金实行市场化管理。保险公司可以提供包括资产管理在内的综合服务，可以满足养老保险基金运作的安全性、赢利性和流动性的要求，使得基金的整体效率得以提高，对于保险公司来说，可以获得资产管理规模，并且分散风险。

    目前，保险机构资产管理业务的增长，主要来自于政府和企业主办的养老基金管理的外包与个人养老计划的需求增加。比如，美国信安金融保险集团（PEG）和美国林肯金融保险集团（LFG）都是年金、零售基金和个人退休金账户（IPAs）等个人储蓄计划以及401K计划的领先提供者之一，同时，还为各种政府和企业主办的养老保险基金管理运营提供多种选择的委托管理或咨询服务，包括人员培训、资产分配、和选拔优秀的基金经理等。2004年全球养老资产为21.3万亿美元，2012年增长到33.9万亿美元，预计还将以年均6.6%的速度增长，2020年将高达56.5万亿美元，保险机构是管理养老金的主体力量。

    在我国，保险资产管理机构也是养老金管理市场的重要参与者，尤其在企业年金市场上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在企业年金基金20家投资管理人中，“保险系”机构占了7家，分别是国寿养老、平安养老、长江养老、太平养老、泰康资产、人保资产和华泰资产。这7家机构作为企业年金投资管理人，管理规模超过5000亿元，占所有企业年金总规模的52%。从投资收益率来看，大都在9%到13%的区间内。可以说，在企业年金的管理上，保险机构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同时，我们也在积极争取国家养老储备基金、职业年金基金、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等养老资产的投资业务资格。

    养老金体系由政府养老金（基本养老保险）、企业养老金（补充养老保险）和个人养老金（商业养老保险）等三支柱构成，保险业具有提供全口径养老金服务的优势，能够覆盖第一支柱、第二支柱和第三支柱。从未来趋势看，第二和第三支柱将是养老金体系的主体部分，保险业在这个领域内大有可为。

    （本文根据中国保险资产管理业协会执行副会长兼秘书长曹德云在“资产配置荒下的另类投资”论坛上的演讲内容整理而成）